《天道》这部剧中有一段很是
吸引观众,据说已被删除,剧中不再有剧情,为什么要删除,其实也无需刨根问底,在这个社会活的久了,自然就明白为什么了。这段对话被称为“
丁元英五台山论道”,作者之所以要选择五台山,而
不是九华山,峨眉山,乃至普陀山,
我圣忠认为,作者是想通过丁元英五台山论道展示自己的佛法造诣。五台山是文殊菩萨道场所在地,文殊菩萨乃是七佛之老师,是智慧第一的存在,丁元英去五台山论道,就是智慧的巅峰对决。
摘录一下丁元英五台山论道的大概内容:
大师:“两位施主,请坐下说话。”
大师:“敢问施主什么
是真经?修行不取真经又修的什么行呢?”
韩楚风(念诗):“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袈裟本无清净,红尘不染性空。幽幽古刹千年钟,都是痴人说梦。”
丁元英:“大师拷问晚辈自在情理之中,晚辈就斗胆妄言了。所谓真经,就是能够
达到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门,可悟不可修。修为
成佛,在求。悟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有信无证者虽不落恶果,却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得涅槃。”
大师:“不为成佛,那什么是佛教呢?”
丁元英:“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槃。觉行圆满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圆满即止,即非无量。若佛有量,即非
阿弥陀佛。佛法无量即觉行无量,无圆无不圆,无满无不满,亦无是名究竟圆满。佛教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来不可思议,即非文化。从浅义处说是导人向善的
教义,善恶本有人相、我相、
众生相,即是文化。从众生处说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虽不灭败坏下流,却无碍抚慰灵魂的
慈悲。”
大师:“以施主之文笔言辞断不是佛门中人,施主参意不拘经文,自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也难能可贵。以贫僧看来,施主已经踩到得道的门槛了,离得道只差一步,进则净土,退则凡尘,只是这一步,难如登天。”
丁元英:“承蒙大师开示,惭愧!惭愧!佛门讲一个‘缘’字,我与佛的缘站到门槛就算缘尽了,不进不出。与基督我进不得窄门,与佛我
不可得道。我是几等货色大师已从那首词里看得明白,装了斯文,露了痞性,满纸一个‘嗔’字。今天来到佛门净地拜见大师,只为讨得一个心安。”
大师:“施主以钱敲门,若是贫僧收下了钱呢?”
韩楚风:“我们就走。如果是钱能买到的东西,就不必拜佛了。”
大师:“这是寺里自制的茶,水是山上的泉水,请两位施主品尝。”
丁元英:“好茶。”
大师:“施主上山并非为了佛理修证,有事不妨道来,贫僧虽老学无成,念句‘阿弥陀佛’却还使得。”
大师:“施主已胜算在手,想必也应该计算到得手之后的情形,势必会招致有识之士的一片声讨、责骂。得救之道,岂能是杀富济贫?”
韩楚风:“那得救之道是什么呢?”
大师:“当有识之士骂你比强盗还坏的时候,责骂者,责即为诊,诊而不医,无异于断为绝症,非仁人志士所为,也背不起这更大的骂名。故而,责必论道。”
丁元英:“晚辈以为,传统观念的死结就在一个‘靠’字上,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靠
上帝、靠菩萨、靠皇恩……总之靠什么都行,就是别靠自己。这是一个沉积了几千年的文化属性问题,非几次新文化运动就能开悟。晚辈无意评说道法,只在缘起的事情里顺水推舟,借英雄好汉的嗓子喊上两声,至少不违天道朝纲。”
大师:“以施主之参悟,心做心是,何来讨个心安呢?”
丁元英:“无忏无愧的是佛,晚辈一介
凡夫,不过是多识几个字的嘴上功夫,并无证量可言。我知道人会骂我,我以为佛不会骂我,是晚辈以为,并非真不会挨骂。大师缘何为大师?我以为是代佛说话的觉者。”
大师:“贫僧乃学佛之人,断不可代佛说话,亦非大师。得救之道自古仁人志士各有其说,百家争鸣。贫僧受不起施主一个‘讨’字,仅以修证之理如实观照,故送施主四个字:大爱不爱。”
丁元英:“谢大师!”
大师:“弱势得救之道,也有也没有。没有竞争的社会就没有活力,而竞争必然会产生贫富、等级,此乃天道,乃社会进步的必然代价。无弱,强焉在?一个‘强’字,弱已经在其中了。故而,佛度心苦,修的是一颗平常心。”
韩楚风:“佛教主张利和同均,大师坦言等级乃天道与代价,不拘门户之见,令晚辈十分敬佩。晚辈在想,如果强者在公开、合法的情况下都可以做到杀掠,那么在不公开、不合法的条件下,弱势还剩下多大空间?佛度心苦虽慈悲,但人毕竟还有物质的一面。”
大师:“施主不必拘礼,请讲。”
韩楚风:“如果主流文化能在弱势群体期望破格获取与强势群体期望更高生命价值的社会需求之间建立一个链接的纽带,或许更有积极意义。强势群体仅仅适用一般的竞争规则是不够的,主流文化应该对强势道德提出更高的要求,构建强势文化体系,赋予强势群体更高的生命价值。当然,这首先是以不平等为先决条件。”
大师:“利和同均,不平等已在其中。”
韩楚风:“主流文化,当是推动社会进步、改善社会关系的文化。如果人的行为首先是政治的或宗教的需要,那么这种价值无疑也首先是政治的或宗教的价值。当社会将道德价值全部锁定在政治文化和宗教文化的时候,个人道德就没有价值空间了,既不利于鼓励强势对弱势的关注,也不利于社会整体道德素质由量变到质变的转化。”
大师:“施主的观点与佛教的主张并不矛盾,不同的是施主认为主流文化应该给强者个人一定的道德价值空间。贫僧以为,无论功德记在哪一家的账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都将是众生的福报。”
韩楚风:“只是,等级一直是我们社会文化的禁区,大家所以小心翼翼绕开禁区,是唯恐平等、尊严之类的东西受到伤害。”
大师:“释、道、儒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三大体系,施主这一刀下去,一个都没幸免哪,哈哈哈……”
丁元英:“不敢,不敢。释、道、儒均是博大精深的学派,支撑中华民族走过了几千年的文明历程,是伟大的文明。但是,社会在发展,传统文化毕竟是以皇恩浩荡为先决条件的文化,讲的都是皆空、无为、中庸的理,以抑制个性而求生求解。当今社会已经发展到了市场经济的民主与法制,诸家学说也面临一个如实观照而俱进的课题,是传统?还是传承?统则僵死,承则光大。”
大师:“施主尚未畅所欲言,不好。海纳百川,施主纵是沧海一滴,我佛也愿汇而融之。今日有缘一叙,自当请施主开诚布公,以利佛理修证。”
丁元英:“晚辈叹服佛法究竟
真理真相的辩证思维,如是不可思议。但是,晚辈以为佛教包括了佛法,而佛法有别于佛教。佛教以佛法证一,进而证究竟,最终是为给心找个不苦的理由,成佛,无量寿,极乐。佛教以假度真的方便法门住福相、住寿相、住果相,是以无执
无我为名相的太极我执,致使佛教具有了迷信、宿命、贪执的弱势文化特征,已然障蔽佛法。晚辈以为,如果佛教能依佛法破除自身迷障,不住不拘个人解脱,以佛法的如是不可思议究竟生产力与文明的真理真相,则佛法的佛教即出离宗教的佛教,成为觉悟众生的
大乘法度,慧于纲纪泽于民生,是名普度众生。”
大师:“得智的得智,化缘的化缘,烧香的烧香,
坐禅的坐禅。”
丁元英:“各尽所能,各取所需。”
大师(写):“悟道方知天命,修行务取真经,一生一灭一枯荣,皆有因缘注定。”
大师:“此‘天’非彼‘天’,非众生无明之天,亦非众生无明之命,此乃道天,因果不虚,故而改字‘方知’。修行不落恶果虽有信无证,却已无证有觉,已然是进步。能让迷者进步的经即是真经,真经即须务取。悲喜如是本无分别,当来则来,当去则去,皆有因缘注定,随心、随力、随缘。”
韩楚风:“精妙!九字之境,无证而证。”
丁元英:“谢大师开示。”
大师:“贫僧与施主的一阕之缘今日圆了上阕,贫僧九字不实之处还望施主修正。下阕贫僧不改了,留半阕缘待续,倘若施主在某年的某一日想改下阕了,如蒙不弃,可带着改过的下阕再来圆续半阕之缘。”
丁元英:“承蒙大师不弃,一定。”
大师:“施主身上乃三气居中啊。”
韩楚风:“哪三气?”
大师:“三分静气,三分贵气,三分杀气。”
韩楚风:“十分之气,还有一分呢?”
大师:“还有一气住于身中,游离心外——痞气。”
韩楚风:“绝!”
韩楚风:“佛门净地能抽烟吗?”
丁元英:“栏内是净,栏外是土,靠着栏杆就能抽。”
韩楚风:“刚才有话没敢说,怕有吹捧之嫌,可又不吐不快,现在可以说了。扶贫的事若以次第而分,也有三个层面:
一、天上掉馅饼的神话,实惠、破格,是为市井文化。
二、最不道德的道德,明辨是非,是为哲人文化。
三、不
打碎点东西不足以缘起主题,大智大爱,是为英雄文化。”
丁元英:“不敢当,不敢当。”
丁元英:“咱们怎么转起文来了?可别恍恍惚惚以为自己也是大师了。”
韩楚风:“惯性,惯性,一下子收不回来了。”
韩楚风:“这趟如果不来,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只是你我都有
谤佛之嫌,也不怕下了地狱?”
丁元英:“没
有地狱,天堂焉在?总得有人在地狱呆着,咱们就算上一个,不然天堂就没着落了。”
韩楚风:“一招杀富济贫引出得救之道的讨论,骂的是你,疼的却是传统观念。
一年多不见你怎么有了这么高的境界?”
丁元英:“哪里是境界,我还没冲动到为了让舆论溅几滴水花就去招惹那种骂名。当‘得救之道’的讨论浮出水面,那就是我要送给小丹的礼物。”
韩楚风:“啊?我的天!你知道这件事得折腾多少人?得惹多大动静?原来就是……就是给一个
女人的礼物?”
丁元英:“天下之道论到极致,百姓的柴米油盐。人生冷暖论到极致,
男人女人的一个‘情’字。这两个极致我都没敢冒犯,不可以吗?”
韩楚风:“可以,当然可以。只是你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这个弯子转得太大了。”
丁元英:“佛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我只是依佛法如实观照,看摩登女郎是摩登女郎,看红颜知己是红颜知己。”
韩楚风:“古有千金一笑之说,如今一看,那千金一笑又算得了什么?”